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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银狐女侠(吴雪梅的故事)(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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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可怜的吴夫人

大奶奶吴雪梅看着小虎和云凤远去的背影,她的思绪飘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吴雪梅出生在离县城二十多里的吴家堡,她父亲吴元吉是个解甲归田的武将,家里拥有不少田产和生意。吴元吉为人仗义疏财,每逢灾年都出资救济四乡的饥民,在本地很有威信。他娶了两位夫人,她们几乎同时给他生下了一女一男两个孩子。

雪梅的母亲是大夫人,在生下雪梅后不到两年就因为备受丈夫冷落而抑郁成疾,年纪轻轻的就去世了。好在父亲吴元吉的二夫人是个贤惠的女人,对雪梅这个不是亲生的女儿还算不错。雪梅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叫吴雪峰,只比她小两天。

弟弟很聪明,吴元吉对他寄予厚望,要求也特别严格。除了把自己的一身武艺传给儿子外,他还不惜重金请来了有学问的先生教儿子读书识字,写诗作文,指望吴雪峰长大后成为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栋梁之材。

吴元吉极为重男轻女,脾气也不好。他不但禁止女儿雪梅习武,还不许她读书识字,每天都要把她关在家里学习针线女红。他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对于一个女人,温顺贤淑是最要紧的,其他的都不重要。况且养女儿最终是要嫁人的,若能嫁一个不错的人家就行了。

可惜的是,吴雪梅从小就有着叛逆的个性。她的聪明才智一点儿也不输于弟弟,再加上她天生胆大,豪爽大方,吴氏家族里的孩子们都尊她为头。她唯一害怕的人就是父亲,只要父亲一离开,她就我行我素,没人管得了她。

她常常躲在书房外偷听先生给弟弟授课,识了不少字。不过她的志向是当一名像穆桂英和花木兰那样的巾帼英雄,因此她对学武特别上心。当然,她只能偷偷地学,不敢让父亲知道。

吴元吉对外人谦和有礼,对自己的家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不管是夫人还是儿子女儿,只要犯了错,轻则大声责骂,重则施行家法。吴雪梅从小到大没少被父亲扒下衣服裤子用藤条木板打屁股。可惜她是个天生的野性子,怎么打也改不过来。

到了该给她缠足的时候,雪梅拼死不从,哭得撕心裂肺,惊天动地。那时吴元吉碰巧外出经营一桩大生意,有大约半年的时间不在家。她的继母(也就是弟弟吴雪峰的生母)可怜她从小丧母,不忍心对她用强,就这样把缠足的事给拖了下来。等到吴元吉忙完那桩生意回到家中时,继母因为害怕丈夫的责骂,没有跟他提及女儿没有缠足这件事,指望瞒过一天是一天。

吴元吉平时对女儿就不怎么关心,下人们又不敢得罪主母,因此他被瞒了好几年,直到雪梅满了十岁后他才发现。这下子吴元吉气得暴跳如雷,亲自动手对自己的夫人和女儿施行家法。可怜的夫人被他一顿暴打几天都下不了床,女儿雪梅更惨,她的大腿和两瓣屁股都被打得血肉模糊,养了两个多月才把伤养好。

好在这时中国乡村里的风气逐渐开始改变,大脚女人已经遍地都是。再说女儿大了,现在再给她强行缠足会造成极为严重的伤害,甚至有可能终生致残。因此吴元吉也就没再坚持了。他一点儿也不知道,在女儿雪梅的心里,从前对父亲的惧怕已经转化成了切齿的仇恨。

吴家有一个叫惠云的女仆,她是雪梅的生母从娘家带来的丫环。后来她被吴元吉嫁给了府里的一个年老的看门人,雪梅小姐小时候就是她一手带大的。那个老看门人死后,她因为没有儿女,就一直留在了吴家没有离开,平时帮忙做些杂事儿。雪梅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称呼她为云娘。

云娘对吴老爷偏爱儿子不疼女儿十分不满,不过她的地位低下,这些事情轮不到她来多嘴。当她得知雪梅在偷偷地习武时,就悄悄地把雪梅叫到一旁,给她讲了许多过去的事情。

雪梅的母亲姓文,娘家在广西梧州。据云娘说,她父亲吴元吉原来是个穷光蛋,当完兵回乡后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他发家靠的是雪梅的母亲从娘家带过来的那一笔丰厚的嫁妆。

她还说,雪梅的外公文老爷出身武术世家,年轻时中过武举。文家的女孩儿们全都不用缠足,还可以跟着爹爹和兄弟们习武,连身为丫环的云娘也跟着练过几年拳脚和兵刃。可惜她外公早已去世,文家现在也败落了。

雪梅的母亲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二。她是通过比武招亲嫁给吴元吉的。云娘说比武时她文家的上上下下都在一旁边观看,她认为小姐留了一手。凭小姐的本事,完全可以打败吴元吉。可能是因为她觉得吴元吉这个人还不错,这才故意输给了他。

可惜的是,吴元吉辜负了小姐的一片真情。他们成亲才不到两年,他又看上了他的好友庞知县的表妹,把她也娶回家来。雪梅的母亲一直郁郁不乐,生下雪梅后的第二年就病故了。

可是,雪梅的娘既然生得美貌,且又温柔贤惠,她父亲为什么要冷落她呢?云娘说她开始也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直到小姐临死前才对她说:吴元吉新婚之夜发现他妻子已经不是完璧了,因此开始冷落她。但是小姐一直到死都没说出来她的第一个男人究竟是谁。

他们夫妻之间好像并没有为此发生过大的争吵。云娘只记得小姐新婚的第二天早上起床时眼睛哭得红红的,却什么也不肯说,让她心疼死了。

另外,她父亲在雪梅刚生下来时请来一个道人为她和弟弟算命,结果那人说雪梅的命不好,专克身边的男人,包括父亲兄弟和丈夫。这也成了吴元吉嫌弃她们母女的原因之一。

雪梅听了云娘说的这些往事,马上追问云娘,问是不是自己的生父另有其人?若自己不是吴元吉亲生的话,那他对自己这么薄情就好解释了。她心里打定主意,若真是那样,她就要离家出走,去找她的亲爹去。

无奈云娘告诉雪梅,她应该是吴元吉的亲生女儿。她还说在小姐出嫁前的半年时间里,她和小姐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小姐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她没有见到小姐对哪个男人动过心。出嫁之后有了吴元吉这个暴君一般的丈夫,她整天被关在家里,偶尔外出时都有丫鬟奴仆跟在身边,根本就不可能去勾引别的男人。

小姐的性格温柔贤淑,举止端庄大方,她待人既热情豪爽但是又从不越礼。她在家乡有那么多的师兄师弟,还有不少堂兄弟表兄弟等等,喜欢她的男人自然不少。但是小姐和他们的交往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可是,小姐的贞操到底是怎么失去的呢?

第2节:仇恨

这个谜底直到雪梅的母亲死后十年才揭开。有一天,一个年近五十的妇人来到吴家堡找雪梅的母亲。她满头白发衣衫破旧,像是走了很长时间的路。吴元吉和二夫人碰巧都不在家,是云娘一个人接待她的。那妇人说自己是从广西梧州一路要饭过来的。

她和丈夫原来在柳州做生意,十多年前丈夫病故了,她卖掉了家中的店铺,带着年迈的公公和女儿一起回梧州老家。可是走到半路上被一群强盗给截住了,他们抢走了他们随身携带的财物。她公公因为死抱着钱袋子不放,被几个强盗乱刀砍死了。

那伙强盗接下来还要强奸她和她不满十三岁的女儿。当时文家的三小姐(雪梅的母亲)刚好路过那里,听见她的哭喊声就持刀冲过来救她母女俩,完全不顾自己所面临的危险。那一年文小姐刚满十六岁。

文小姐很快就和那群强盗们打了起来。第一个回合她就用她手里的钢刀砍伤了两个强盗。他们被打得措手不及,也许是被她的美貌和武艺惊呆了,竟然没有一拥而上以多欺少。她趁机救了这个妇人和她的女儿,带着她们跑出了那个小树林。后来那些强盗们回过神来,拿着刀枪大呼小叫地从后面追来。那妇人和她女儿跑不快,眼看就要被追上。

文小姐让她们先走,自己一个人持刀返身回去跟强盗们拼命。那妇人和女儿跑到山底下一个村庄里,跪在地下大声哭喊,恳求庄子里的人去救救见义勇为的文小姐。最后总算有二十多个庄户人家的子弟拿起锄头扁担跟着她上了山。等他们赶到了那个小树林里时,强盗们早已离开了。

文小姐背上胳膊上被他们砍了十几刀,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还遭到了强盗们的轮奸,身上的衣服裙子都被他们撕碎了,全身赤裸着,胯下沾满了血污和男人们的脏东西。那些庄户子弟们将文小姐抬回村里,让她留在庄上养了二十多天的伤。后来她离开这个村子时,不单是这个妇人和她女儿,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哭着来给她送行,说她就是那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那妇人后来就在那个村子里定居下来。她女儿长大后嫁给了同村的人,她和女儿女婿一起住。这两年她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寻思无论如何死前都要再去见恩人文小姐一面。她打听到文小姐嫁到了海南的玉东县,于是就不顾女儿女婿的劝阻,独自一人一路讨饭来到这里。

听到云娘说她的大恩人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她跑到吴夫人(文小姐)的坟头上大哭了一场,然后又一路讨饭回梧州老家去了。

云娘因为对吴老爷早就失望透顶,他和二夫人回家后她根本就没有对他们提起过这个老妇人和她说的这些往事。

听云娘这么一说,雪梅更加痛恨她的父亲了。她发誓不再学吴家的功夫,要云娘教她母亲娘家的武功,将来她要凭着文氏的功夫去扬名天下。

云娘偷偷地教了雪梅一段时间的武功。雪梅的本事很快就超过了云娘,她无法再教下去了。于是她给雪梅出主意,说有一个名叫张文清的广西商人住在离吴家堡不远的一个小镇子里,他是雪梅的外公的亲传弟子,雪梅母亲的师兄。

云娘说她可以去求张文清,让他看在师妹的情分上把武功传给她自己,然后她再回来教给雪梅。雪梅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催促云娘马上去办。

那张文清原来就对他的小师妹十分倾慕,只可惜他没有及时请人向师傅师娘提亲,被吴元吉捷足先登了。后来师妹红颜命薄早早地离世,他听到消息后很是伤心了一阵子。他虽然认识吴元吉,但是因为师妹的缘故而对他没有好感,平时他们互不来往。

他见了师妹的丫环云娘,心中升起了一股柔情,放佛就像见了他师妹一般。听说师妹的女儿在家里不受疼爱,对她很是同情。因此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云娘求他的事。就这样由云娘作中介,雪梅苦练了将近五年的功夫,把母亲娘家的家传武功都学全了。

后来张文清因为老父病重,无人照顾,他举家迁回广西老家去了。雪梅因为父亲平时严禁她外出,即使非要出去不可也必须有他指派的丫环女佣陪着,以致于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师傅张文清一面。

因为有云娘的掩护,再加上继母对雪梅一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吴元吉一直没有发现女儿自己在家里练武的事儿。她弟弟吴雪峰被父亲管得很紧,很少有空来关心自己的姐姐,再加上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就算跟雪梅在一起说话也不多。不过,他是知道姐姐在家学武这件事的。他尽量帮着母亲隐瞒,以免父亲为此发怒,闹得全家不得安宁。

到了雪梅十七岁这年,吴元吉开始寻思着给女儿找婆家了。雪梅除了性子野一点儿,模样却长得极好,只是身材比一般的人家的姑娘要高大强壮不少。见过雪梅的所有人都对她赞不绝口,来上门说亲的络绎不绝。吴元吉最后决定将女儿嫁给老友庞知县的儿子当二房。

这门亲事他认为很不错,从没有想过要跟夫人商量一下,当然也不会事先告诉女儿。吴元吉的现任夫人就是吴雪峰的生母,庞知县的表妹。庞知县家里是书香门第,从曾祖父那一辈起就在玉东县经商务农,远近闻名。庞知县本人和吴元吉志趣相投,他们的儿子小时候也曾经在一起读过书。因此他认为把女儿嫁到庞家去是天经地义亲上加亲的好事儿。

可惜的是,随着年龄的增大,雪梅对父亲的仇恨却一点儿也没有减少。她现在已经发育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平时由于云娘的教导,她对男女之事已了解了不少。出于对父亲的极度痛恨和不信任,她绝不愿意让他来安排自己的婚姻。她私下里对云娘说,哪怕是嫁给一个贩夫走卒或者种田人,她也绝不愿意去给庞知县的儿子当二房!

雪梅没有见过庞知县的儿子,只听说他叫庞国强,留过洋,现在省城经商。他喜欢和一些不安分的青年学子一起谈论国事,还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叫麒麟子。她还听说,他生性风流,经常眠花宿柳,在本地的青楼女子中很有些名气。

雪梅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她虽然没有见过他的面,但是他父亲庞知县来过她家,雪梅见过几次。庞知县虽然为官清正,在本地很有贤名,长得却极为普通。雪梅心想,他的儿子恐怕也强不到哪儿去。关键是雪梅心里不愿意让她父亲来给她做主。她决心离家出走,走自己的路,去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出走,将来会引出多少恩怨情仇,多少血泪沧桑!

第3节:女丐

转眼到了三年后的四月底,风和日丽。因为端午节快到了,又是赶集的日子,玉东县城北门车水马龙,十分热闹。各地的小商小贩和附近的乡民们都带着粮食蔬菜和其他货物往县城里赶来,想在集市上赚它一笔,同时也买回自己家中需要的东西。

这种日子也是那些乞丐们的好日子,因为临近节日,百姓们心里高兴,乞讨比平时容易多了。这些乞丐们运气好时还会被人请去帮忙干些较轻松的活儿,挣到平时很难挣到的工钱,最少也能混一顿饱饭吃。这几年中国北方一直是天灾不断,人祸频繁,要饭的卖儿卖女的人特别多。在玉东县和临近的几个县,要饭的人大部分都是外地来的,本地人不多,有的拖家带口的竟然是从河南山东等地一路逃荒过来的。

在位于北城附近的一家茶馆里,有一个穿着灰白色长衫的年轻“小伙子”正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门外大街上那些来来往往的商贩和百姓,还有那些兴高采烈地大声吆喝着的乞丐们。“他”的脸晒得黑黑的,两眼炯炯有神。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吴雪梅。她从家里逃出来了已经三年了。她的手里把玩着一枚金光闪闪的戒指和一块毫不起眼的铁牌。平时这两样东西是被她贴胸脯藏在怀里的,只有当她独自一人想心事时才会把它们拿出来把玩。

铁牌是她母亲的遗物,一面刻着“秋萍”两字,她知道那是她母亲的闺名。另一面也有两字,却已被磨得看不清了。金戒指是她从一个阔少爷那里抢来的。

她是三年前的一个夜里离家出走的。云娘在前一天晚上已经给她准备好了足够的路费还有干粮和换洗衣服,叮嘱她去海口坐船渡海,然后转道往广西梧州,投奔她的两个舅舅。那块铁牌也是云娘交给她的,她也不知道它的来历,只说是她母亲生前把它一直戴在身边。

可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出过家门,没有任何江湖经验,还没等走出玉东县的地界就被人偷走了她的行李和路费,她身上只剩下了一些零花钱。

吴雪梅虽然从小衣食无忧,但是她性格坚韧,并没有沾染上富家小姐的半点娇气。她决心已下,绝不能再回去向父亲低头,哪怕是当乞丐她也不愿意走回头路。她必须筹到一笔钱,否则无法去海口,去了也没钱买船票。就算运气好能摸上船去,到不了舅舅家里她就会被饿死了。

她不敢去求亲戚和熟人,害怕被父亲发现后派人把她抓回家去。她自己除了一身武艺外什么都不会,只能靠乞讨来筹钱了。当乞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她很快就学到了她人生中的三大教训。

第一个教训是:热闹亮堂的地方不一定安全。有时候反倒是呆在偏僻荒凉的阴暗角落里比较保险一点。

因为她是个发育成熟的大姑娘,过去又没有吃过多少苦,一看就不像是个乞丐。无论她走到哪儿,都有一些别有用心的男人们对她垂涎三尺。那些人不是地痞流氓就是人口贩子,要不是她身强体壮又学过武,恐怕早就被他们剥得精光给强奸过无数次了。

就这样她还是吃了不少亏。她的乳房和屁股多次被陌生人的手抓过捏过,连胯下也被好几个人摸过。那些讨厌的家伙们令她防不胜防,搞得她一见到拥挤的人群就害怕。她一般都选择偏僻的墙角,或者就在别人家的牲口棚里过夜。黑暗阴冷的地方人也少,就算有人他们也看不清她的模样,这样反倒更安全一些。习惯了黑暗以后,她也不怎么觉得害怕了。不过夜里她睡觉时还是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手里要么握着石块或者要么拿着木棒,随时准备与人拼命。

第二个教训是:吃不饱肚子的时候千万不能爱干净。

她原来在家里虽然不受父亲的宠爱,但是吃穿不愁,洗澡也洗得很勤。她身上的衣服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丝绸锦缎做的,但也不是一般穷人家的女孩子能穿得起的。她很快发现,就这么穿得干干净净,浑身香喷喷地去乞讨简直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不但那些有钱人要调戏她占她的便宜,就连穷人也觉得她好欺负,不肯轻易放过她。

雪梅是个极其聪明的姑娘,她对各种生存技能学习掌握得非常快。没几天她就学会了怎样掩饰自己的美貌,不让那些可恶的男人们注意到她。她把头发剪短,脸上弄脏涂黑,换上从另一个乞丐那里抢来的一套男人的衣服。转眼间她就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乞丐,乍一看,她跟满大街跑着的那些乞丐们也没有什么区别。

第三个教训是: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不要乱发慈悲心。

雪梅开始乞讨的第二天碰到一个拖儿带女的年轻妇女,她的女儿才五岁,饿得面黄肌瘦,看起来一阵风就能把她刮倒。她的儿子不到一岁,卷缩在母亲的怀里不停地哭着,看着就让人心酸。

雪梅当时怀里还剩下两个铜板一直没舍得用。她看那女人实在可怜,就把仅有的那两个铜板悄悄地塞给了她,还把自己刚刚从地上捡到的半个又干又硬的红薯面窝头给了她女儿。

谁知雪梅离开那个女人后走了不到两条街,突然发现自己被大大小小三十多个乞丐给包围了。他们中间有六十多岁的老头,也有十几岁的小孩,全都贪婪地盯住她身上看,放佛她的衣服底下藏着金银珠宝或者山珍海味一般。她被他们看得心里发毛,浑身起鸡皮疙瘩。

眼见他们围得越来越紧,雪梅只好拾起地上一根两尺来长的干树枝,呼呼地抡起来不让他们靠近。后来她找了个机会猛地冲开一个缺口,往人群外面跑去。那些乞丐们穷追不舍,领头的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他一边追赶一边捡起地上的石头向她扔去。

雪梅忍无可忍,回身奋力反击,用手里的干树枝将那个男人打得头破血流。其他乞丐们这才吓得四散而逃。这件事对雪梅的震动很大,因为她第二天听别的乞丐说,那个追着她扔石头的男人竟然是她施舍过的那个可怜的女人的丈夫!当时她施舍那两个铜板时周围并没有别人,因此她敢肯定就是那个女人唆使自己的丈夫来追赶她的。

不过她也没有再回去找那个女人算账。因为这是明摆着的,大家都是被饥饿给逼的。能偷就偷,能抢就抢。哪怕是对自己有恩的人,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好意思去干的。

她刚把头发剪短时,因为没有别的衣服,还是穿着原来的女人衣服,显得不伦不类的。有一个年纪大的老乞丐告诉她,说愿意用他自己身上的衣服跟她换。她自己的衣裤虽然有些很脏了,不过还没有破洞,送进当铺里还能换几个钱。那老乞丐的衣服不但破破烂烂,而且臭烘烘的很难闻。

可是雪梅没有别的办法,像她这么年纪轻轻的人,整天穿着女人的衣服太危险了。她只好跟着那个老男人来到一个很偏僻的角落里,乖乖地把自己全身都脱光了。那老男人见了她的身子立刻两眼放光,走过来一把抱住她,用干瘦的手抚摸她的奶子,妄想要强奸她。她气得用力一推,把他推了一个大跟头。那老家伙见自己不是她的对手,爬起来抱起她刚刚脱下的衣服裤子拔腿就跑。

幸亏雪梅吃过几次亏以后已经警觉了。她光着身子追了很长一段距离才把那家伙逮住。这次她没有再发善心,按住他一顿拳打脚踢,打得那人“姐姐妹妹”“亲娘亲奶奶”地大声讨饶。她把他的衣服裤子包括短裤衩全部剥下来,给自己穿在身上,然后抱着她自己的衣服扬长而去,留下那个老家伙赤身裸体地蹲在嗖嗖的冷风中哀嚎。

奇怪的是这一次她没有嫌那个老男人脏,他的那身破烂她穿在身上竟然觉得比在家时穿新衣服还要高兴和舒坦。她把自己原来那身衣服送到当铺换了两个铜板,然后到一个卖烧饼的小店里坐下来饱饱地吃了一顿。

第4节:盗贼

俗话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吴雪梅当乞丐当了不到两个月,她就顺利地转行,成了一名盗贼。当盗贼虽然危险,但是这个行当比乞丐可要强多了,至少不缺吃穿。事情的起因是,她有好几次在大街小巷为争抢东西跟其他乞丐们大打出手,她强健的体魄和灵活的身手被一个小盗贼团伙的头子看中了。

那人姓柴名贵,排行老大。柴贵大约三十五六岁,中等个子,外表文质彬彬,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是以偷盗为生的。很难想象他从十五岁就开始干这一行,已经有了差不多二十年的经验了。

柴贵先是请雪梅去一个小饭馆吃了一大碗红烧肉,然后提出要她入伙。那碗红烧肉做得不怎么样,硬硬的像是老母猪的肉,猪皮上的毛也没刮干净。可以吴雪梅却吃得津津有味,如同吃山珍海味一般。她经过这几个月的煎熬,心里只想着怎么生存下去,早已不再做那个当巾帼英雄的美梦了。

她同意加入柴贵的盗贼团伙,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到了这个地步,她哪里还能挑肥拣瘦地选择自己的“职业”呢?好在柴贵并不需要她亲自出手去偷东西,她的分工是望风和掩护。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尽量模仿男人,只是她说话的声音还是比较难掩饰的。她想柴贵这个老江湖肯定能看出来她是个女人,其他的几个同伙们恐怕也一样,因为他们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柴贵这人好像并不好色,他拉拢她只是为了利用她的一身本事。雪梅没有告诉柴贵自己的真名,他也不介意。为了称呼方便,他给她起了一个外号:银狐。这个外号她喜欢,因为她一直偏爱白颜色。以前在家当小姐时,她的许多衣服都是白色的或者白底蓝花的。

柴贵自己的外号叫孤狼。为了表示尊重,雪梅称柴贵为柴大哥。他对此很是满意。

雪梅拿着柴大哥预支给她的一大把铜钱,先去买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找一家客栈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将身上积下来的污垢全部清除干净了。她拿着换下来的那身穿又脏又臭的男人衣裤,竟然还有些不舍得扔掉。不过她后来还是叫店小二把它们塞进炉膛里烧了。接下来她在那家客栈的房间里睡了一个好觉。

当天晚上她就和她的同伙们一起出去作案去了。

他们一共是五个人,除了她和柴贵,另外还有猴子,夜猫子,耗子三人。外号叫耗子的那个瘦小子是专门负责撬门开锁的。猴子和夜猫子的任务是跟着耗子一起进屋寻找值钱的东西,然后搬运出来。孤狼柴贵负责筹划踩点和销赃,另外他还和雪梅一起担负望风和掩护的责任。

开始几次他们去偷盗的都是些小户人家,可以说是有惊无险,不过收获也不大。其中有一次他们得手出来后不见了猴子。原来他太贪心,独自摸进了那户人家的老母亲住的房间,想去找些首饰什么的。结果他一脚踢倒了放在床前的尿壶,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床上睡着的老太婆被惊醒了,开始大呼小叫起来。猴子跌跌撞撞地从屋里冲出来,翻过围墙跑了。等到左邻右舍的人拿着棍棒赶来时,他们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这一次他们只偷到了些旧衣服,没有找到金银首饰之类的值钱的东西。猴子在慌乱中摔了一跤,脑袋上磕了一个大包。另外他脸上还被那个老女人抓出了一道血印子。

隐蔽了半个月后他们又去一个大财主的庄园作案,这是柴贵早就看好了的地方。他们以前没敢来主要是害怕这家人豢养的十几个护院打手。因为很久都没有像样的收益了,柴贵和其他的同伙们都憋不住了,决定冒险干一票大的。

趁着黑夜他们接近了那个青砖砌的大院子。雪梅和其他人一样穿了一身黑衣黑裤,脸上也蒙着黑布。

谁知这一次他们的运气坏透了,几乎刚开始就倒了大霉。

猴子先把一块煮熟的肉隔墙扔到了大门里边,那肉里掺了毒药。这家的看家狗跑过来吃了那块肉,没过几分钟就就痛苦地躺在地下有气无力地呻吟着,然后就不动了。

柴贵前几次来踩点时就已经确定了,这家人只养了一条看家狗,因此猴子耗子和夜猫子他们三个放心地翻过了围墙。突然间,一条巨大的狼狗咆哮着朝他们扑了过来。原来这家人的女婿刚好带着妻子前来探望岳父岳母,他留过洋,在省城的一家洋行里当买办。那条大狼狗就是他带来的。

猴子急忙把带来的另一块肉向那条狼狗扔过去。谁知那狼狗根本不与理睬,直扑过来咬住了猴子的一条腿,猴子痛得惨叫了一声。这时屋子里已经有了动静,紧接着响起了一连串“抓贼”的喊声。

耗子和夜猫子跑过来想帮猴子摆脱那条狗的纠缠,可是那狗足有三尺高,既凶猛又灵活,那露出来的犬牙快有一寸长,看起来很吓人。看来这次偷盗财物是不用想了,能活着逃出去就不错了。夜猫子和耗子取出各自带着的一把尖刀和一根短棍,两人舞刀弄棍地全力对付那条狼狗,猴子趁机拖着伤腿爬上围墙翻了出去。

外面接应的柴贵和雪梅早就听见了里面的动静,知道这次事情办砸了,正在那里着急。见猴子翻墙跳出来,他们急忙上前询问查看。猴子这次真不走运,右腿上被狗咬的伤处还算好,虽然是鲜血淋漓,还不影响跑路。要命的是刚才从墙上往下跳得太急,落地时把左腿给摔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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