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迷宫般的凯罗斯时间 2（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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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我盯着已经消失了画面，只有白茫茫的雾霭的凯罗斯理念世界。
“往下就是我第三次进行时间回溯了。在此之前，就在刚刚，我死亡回到这里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双腿正在闪烁，就像是消失了那般。”
“代价。这是你使用‘时间回溯’的代价。你此刻不是什么魔术师，身体没有魔力可言，即使我在你身上刻印了一个印记，你依旧还是一个普通人，只能够以消耗生命力为代价。”
原来这就是我正在消耗生命力的表现吗？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小石柱子。那里还静静地躺着凯罗斯时钟，只不过变化的地方在于其上的刻度，那根突然出现的指针已经往下跳动了一次，指向‘2’这个数字。
“请再一次将我送回到那个地方。”我对阿方索说。总是会要有办法的，我想。
我从阿方索拉低的帽檐下方看到了他的表情。那是一闪而过的笑容。
“啊，对了，请给我四根雪茄。”在时间回溯启动之前，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还要还给那个那个士兵三根雪茄。
手上出现了四根雪茄烟。同时，周围环境与上次一样开始扭曲变形，寒冷浸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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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孤寂，只为等到某时某刻”
“历史的尘埃，淹没于滚滚的时间长河之中”
“嗬吾乃时钟之掌控者西蒙”
每一次时间回溯，耳边都会出现一个苍老的声音。是西蒙的声音，那种如同教堂大殿中主持祭典的神父的声音，听上去仿佛看破了一切的人在等待或者说是在追悔什么的格调。
眼前刚刚一出现那个码头，我立刻启动了魄化术式。
前往那个船舱底层之前，我在甲板上上空逗留了一会儿。等到码头上的货物全部搬上了船，船只起锚之后，我见到了那个士兵。非常强壮，炯炯有神的眼睛，左眼下方有一小片雀斑，雀斑周围有圆形印痕。
果然，如果不清楚还不知道，但是一旦对什么现象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那么注意力就会不自觉地转移到那个现象上去。那个士兵的裤子某处果然有凸起，想必里面偷偷藏了不少雪茄烟。
“汤普森，制图室找一下航海家，把他叫到我面前来。”水手长叫住那个士兵。
原来他叫汤普森。名字很好记，汤普森点头致意之后，一转身消失在了船舱中。
索伦跟着母亲罗洛华上了船，随后也消失在了船舱之中。我想起上一次罗洛华所说的话：“你也知道你爷爷的事情吗？”
我想，如果她认出来我就是索伦的话，问这样的问题未免也太奇怪了。但是罗洛华应该不至于问出这样的问题，很有可能是话里有话，那句“你爷爷的事情”很有可能问的是我爷爷弗雷德里克·冯·马克西米利安目的是什么。既然弗雷德里克秘密给罗洛华一张写有重要信息的纸并且安排她8点前把索伦带到正在拼杀的甲板，这件事就一定瞒着索伦。
我决定再试一次，拖住罗洛华，阻止索伦到达甲板。
4点半的夕阳。与前两次的场景别无二致。帆布遮挡阳光垂落下巨大的阴影，全帆张开，背风给予船只强大的推动力。
这是一艘三桅加利恩帆船。只不过这一艘加利恩帆船是民用的，在拆除了炮甲板以及炮门之后，扩大了船舱容量，使得船舱能够容纳更多的货物与人员。三根桅杆上挂帆的种类多为横帆，后桅有一面纵帆，这是为了让船只在转向的时候提供比船舵更强的转向力。而前帆用来提供转向力的则是三面三角帆，为了更好地鼓风，三面三角帆几乎贴在一起。
主桅顶部的瞭望台上有一名水手在拿着望远镜观察周围情况。看样子是真的在观察情况而不是在演戏，估计弗雷德里克边境伯只把重要的消息告诉了船上的几名骨干。
我下到船舱底部，找到那一堆熟悉的帆布，却正好碰见汤姆森蹑手蹑脚的往那个黑暗角落走。抬起腿，落地的时候轻轻落下，活像举着贵重陶瓷花瓶的仆人小心翼翼的将花瓶放在地上。
我朝上穿过一层舱板，那堆帆布正上方果然是制图室，散落在桌面上的纸张以及各种各样的航海道具，有罗盘和规尺，那些纸张上画满了本次航行将要途径的海域以及有可能遭受的危险，顺风路段用直线画出，逆风路段则是使用虚线描出，除此之外，地图上表达有危险的地方用“×”来表示。
“第一航段我预计使用2小时的时间通过。”这名航海家兼制图师开口了，在他对面是水手长。
“在这个航段中我们没有危险，此时风向为东风，持续时间大约一天，有30%的概率持续6小时，风向转为西风。所以通过该海域需要尽可能快。”
水手长点点头：“那么，这就意味着我们抵达这个海域的时候，恰好需要三个小时，没错吧？”
“是的。顺风顺流，36节的航速，能够在三个小时内抵达距离起锚点108海里的海域。但是两小时后我们将抵达第二航段。”
“第二航段会有危险？”水手长问。
“是的。风向不会变，海流也不会变，但是在这附近就进入了‘魔女’的活动范围，我打算由此向北45°调整舵角，以便用右舷迎风的方式以20节的航速脱离‘魔女’的活动范围，从而在4小时内抵达东风带，这样我们的航程就能够进一步缩短至26天。”制图师兼航海家说道。
“魔女？这怎么可能！”水手长狐疑地看着制图师。
“什么怎么可能，这就是存在的。我在海上航行了45年，从一等舰到独桅纵帆船，从荷兰平底船到排桨帆船，不论是军用船还是民用船，只要这艘船上有我这个航海家在，就从未出现过沉没的情况。”
水手长表情凝重了起来。“那么，这个‘魔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魔女，真名不祥，特点是及膝的纯白长发，没有衣着，浑身赤裸。在月光下会盈盈发光。落脚点是一扇巨大的贝壳，以此当做航行工具。速度极快，会发出破坏一切船只的声波，以及蛊惑人心的声波。此外魔女还拥有着强大的对水操控能力，能够瞬间激起直达天空的强大漩涡。关于魔女的诞生，一种接受范围最广的说法就是原本身为神明，因为爱情降临于人世，却因为海盗将爱人击杀从而堕落为魔女，在这一带疯狂报复。”
魔女。我一听到这个词，心里就升起熟悉感来。这个感觉我知道，肯定是索伦或者我自身之后的记忆，每当有不属于我但是属于索伦或者是之后的记忆，我总会有这样的感觉，就连同自己手中这个戒指，其上镶嵌着深色的宝石，宝石中绘有一个由简单线条构成的黑色眼睛。眼睛是半睁的，眼皮上四根线条有两根在盈盈发光。每次看一眼这个戒指，我都会产生异样的情绪。恐惧、诱惑、胆怯、惊奇等等，就好像是出于森林火灾中被火围困的人一样，一瞬间会膨胀出数不清的情感，仿佛这情感能变成水把火焰浇灭。
“那么，如果我们直行的话，就有可能遇到这个魔女吗？”水手长问。
“是的。”制图师兼航海家点了一下头，脸上浮现出不容置否的神色。
水手长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不停地抓挠头部。整个密闭的制图室只听得沙沙的挠头声。
制图师可能不知道，弗雷德里克边境伯是有计划的。但是水手长知道，并且还被特别下达了任务。
汗珠开始出现在水手长身上。白色的衬衣上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汗斑，下巴上的汗珠已经摇摇欲坠。
突然，水手长脸色一变。
“哼！什么魔女，我才不信！直行！”水手长一拳锤在航海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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