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僵尸（1/ 2）

胖子边走边说：“老卢啊，这是要把人逼疯的节奏啊，咱们淡定点。”

“咱这还叫人吗？”我没好气地回答。

“咱也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情，顶多就是死了又活了。”

看来胖子是想开了，不过我此刻心情糟透了，一想到是因为自己最喜欢的人把我和胖子搞成这样的，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对杨澜的看法，终究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连累了胖子。

“兄弟啊，真心对不住你！把你拖进来了。”我发自肺腑地对胖子说。

“算了，谁让咱胖子是你兄弟呢。一会儿先看看能不能找到你那辆车，我记得停在路边儿了。”

“好。”

我和胖子一前一后，打着狼眼手电走出教堂。

一出教堂门，不知为何能闻到空气中散发着烟的味道，不是香烟，是木材燃烧后的浓烟，似乎什么地方在不久前着过火。

月光下，街道上的路灯没有亮，路两边的四层建筑也没有一户亮灯的。一楼是小商铺用的门点儿，大多门外敞，里面，被砸，楼上的住户竟然还有窗户是敞开的，玻璃也是碎的，寒风吹着有漏洞的窗户哗哗作响，不时地又有碎玻璃掉落到地上，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

除此之外，我和胖子还注意到柏油路面上、停在路边的车体上、窗户的碎玻璃上大多都有一团污迹，不过由于狼眼的光线太强，照上去也看不清楚。

正准备过去一探究竟，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卷起了一阵灰尘，中间还夹带着塑料袋、纸屑、枯叶等杂物，我一时被迷住了眼。

“这条路实在是太破了，看样子早就荒废了，你们怎么选个这么破的地方…那啥，一点审美都没有，整得跟鬼子进村扫荡完似的，风水大大地不好，和地狱一样，咒我死后下地狱啊！。”其实我想说“选这么破的地方下葬”，可是最后俩字听起来实在别扭。

胖子用狼眼手电四下照照，突然紧张起来，说话还有些结巴：“不…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不是！”

“哪不对了？”

“这条街我记得我来时不是这样破！绝对不是这样的！”

“那为什么一个月之内变这妈样？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

“不知道，反正不是这样！”胖子越说越激动。

“淡定，一定要淡定，从复生到现在只有短短的一俩个小时，咱俩就TM遇见了这么多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咱俩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可能，我们必须要静下心，尽可能地对外界的刺激有所规避，见怪不怪，否则我们迟早会疯，到时候做鬼也TM是疯鬼。”

胖子勉强地点点头，但是我清楚，现在我和胖子心里一样乱糟糟的，一瞬间经历了这么多，换成谁都无法忍受。但是这样下去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只能强迫着不去想。

片刻后，我和胖子肩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寻找我那辆烧煤的锅炉车。

整条街真的连半只鬼影都没有，四周出奇得静，残破的街道都可以用来拍摄恐怖片了，路边停着的车也都落了层灰，还有的车门敞开横在路边，挡风玻璃没有一片是完整的。

身处其中很难相信这里是繁华的省城一隅，像是刚刚发生过暴乱。

据胖子说他把车停在路口拐弯儿处的公安局大门口，少说也要走上几百米。要不是那里有监控器替他看着车，他早就把车停马路边儿了。

避开停路上的障碍物，我还胖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车。

让我值得庆幸的是唯独我的车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损坏，仅仅落了层灰。

胖子从裤兜里把钥匙翻出来递给我说：“你走后哥就一直帮你看着车，现在物归原主了，麻溜地开开，找家眼镜店。”

经胖子这么提醒，我才记起自己是被自己的车毒死的，想到这里，再面对这辆车，我的心情很复杂，于是没好气地对他说：“这个点儿了上哪儿去找眼店？”我一边说一边开车门。

“哈尔滨夜生活很丰富的，一会儿去站前看看。”

我没搭理胖子，开门后自己先钻进驾驶室和阔别已久的方向盘亲热亲热，心想：这个点儿反正去哪都一样，去哪儿都比在这个连鬼影都没有的地方强。

一打火，车子就启动了。就在这时，胖子指着停在斜对面的一辆车冲我大喊：“你看那儿！有人！”

我抬头一看，果然，那辆车的驾驶座里有个人正站了出来，借助月光还是可以分辨出是个女人的轮廓。

我心想有人不稀奇，没人才怪呢：“你小子别一惊一咤的，大半夜的别把人吓着。”

胖子被我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于是老老实实地把嘴闭上，钻进了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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